《中庸》第十三讲 道无所不在

第十三讲道无所不在

原文：

子曰：“鬼神之为德，其盛矣乎！视之而弗见，听之而弗闻，体物而不可遗。使天下之人，齐明盛服，以承祭祀。洋洋乎，如在其上，如在其左右。诗曰：‘神之格思，不可度思，矧可射思？’夫微之显，诚之不可掩，如此夫！”

译文：

孔子说：“鬼神的德行可真是盛大啊！看也看不见，听也听不到，生养万物却没有遗漏。让天下的人都斋戒净心，穿着庄重整齐的盛装去祭祀它。鬼神真是浩大无边无所不在啊！好像就在你头上，好像就在你左右。《诗经》说：‘神的降临，不可揣度，怎么能够怠慢不敬呢？’从隐微到显著，至诚的言行不可掩藏，就是这样啊！”

注：

1、齐明盛服：“齐”通“斋”，斋戒。

2、神之格思：语助词，无意义。

3、矧可射思：“射”通“斁”，厌弃、懈怠。

解读：

鬼神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。人们常有关于“鬼斧神工”的感叹，其实是说大自然的造化之美，这里的鬼神其实就是一种超人的力量。鬼神观的指向就是通过对鬼神的畏而敬而达到对万事万物的诚，它无所不在、无所不包的特性对人们产生了震慑的作用，特别是在科学技术尚不发达、很多现象无法得到清晰解释的蒙昧时代，鬼神的震慑力量就更加强大，而且直到科学技术发达的今天，依然有相当大的影响力。人们由畏产生敬，并由敬产生诚，进而引导人们具有顺乎自然、按自然规律办事的良好习惯。这里看上去是对自然鬼神的敬畏，实际上是讲人不可欺心，人头上三尺有神灵，因为处处有“鬼神”的照临，所以不管是在明处还是在暗处，都不能做亏心的事，都要做到不欺心，那么就可以行中庸之道了。作为一个形象的比喻，道也好，鬼神也好，就像空气一样，看不见听不到，但却无处不在，无时不在，任何人也离开不了它。可见鬼神，是为道德修养服务的工具；孔子借对鬼神的论述说明道无所不在，“君子之道费而隐”，中庸之道广大而又精微，体现在万物之中，“人不可须臾离”也。这就是鬼神观对道德修养的实际意义。

人如果带着对鬼神的敬畏，来敬畏中庸之道，用发自内心的一种“诚”来践行中庸之道。就像感受鬼神无所不在一样，感受到中庸之道“洋洋乎如在其上，如在其左右”。这其实本质上是主观的一种状态，是内心对中庸的“诚”，这才是行中庸之道的关键所在。